我撞進他氤氳繾綣的眼睛里，在纏綿的夜色里泛著水光。

他把我放在玄關的桌子上，雙手撐在兩邊，俯身輕啄我的鼻尖。

如果說上次還是不經世事的小屁孩，這次絕對是有備而來。

我不肯被拿捏，抵在他的胸前喘氣。

半晌，他無奈輕笑，湊到我耳邊，氣音掃過我的耳廓。

「姐姐，聽話。」

靠！這三年他到底都學了什麼啊。

13

情人節那天我倆沒出去湊熱鬧，打算去超市買點牛排回去弄晚餐，也挺有氛圍的。

理想很豐滿，現實很骨感。

我倆牽著手還沒邁出小區大門，就看到剛從國外玩回來的母上大人迎面走來。

她的臉色以極快的速度變化，眼風掃過十指緊扣的手，然后朝李南謙露出笑容。

「小謙，你怎麼在這，好久都沒來看阿姨了。」

我差點驚掉下巴，這倆人怎麼認識的，從沒聽她說過啊。

李南謙自然接過我媽手里的東西，順從地說：「阿姨好，我也才放假沒多久，正準備找時間去看您呢，要不就今天吧，給您露幾手？」

他倆大步向前走，留下風中凌亂的我，看我媽剛才的表情，我完蛋了。

情人節變成女婿見面，很精彩。

趁著李南謙在廚房忙，我媽喝了口茶，用眼神瞥我。

「坦白吧，多久好上的。」

我跪在地毯上，討好的去捶她的腿。

「才確定關系就被你撞個正著，我也不是故意瞞你的，這不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嘛。」

她揪住我的耳朵，又不敢大聲說話，沉著聲音罵道：「死丫頭，他比你小這麼多，你也下得去手，有沒有提醒過你別找小的。」

我疼得齜牙咧嘴，從她手里奪過自己的耳朵。

「他很靠譜，你相信我，這小子暗戀我好久，咱也不能不給機會是吧。」

我媽瞪我一眼，不慌不忙地說：「我當然知道。」

這她也知道？料事如神啊。

原來我出國以后，李南謙來我家找過我，碰巧遇到我媽生病暈倒。

那段時間我爸和朋友跑到非洲看大象，沒人照顧她，機會就這樣落在了李南謙頭上。

他不僅給我媽介紹好的醫生，周末還會帶我媽去喝茶，把我媽哄得一愣一愣的。

他背地里居然做了這麼多事, 我媽生病的事從沒有告訴過我。

幸好有他，不然后果不堪設想。

我媽語出驚人：「要不是他話里話外打聽你的事情, 我都以為他是沖我來的。」

去國外玩了一趟，我都快跟不上她前衛的畫風了。

「你不反對我們啊？」

我媽順了順我的頭發，跟小時候的感覺一模一樣。

「因為自己感情的不順利, 讓我確實對姐弟戀有偏見, 但你媽我也不是個軸的，對事不對人, 小謙是個好孩子，我相信他能照顧好你。」

我眼眶微紅，心里涌起股說不出的柔軟。

我有全世界最好的媽媽。

14

送走我媽以后, 我跨坐在李南謙腿上，捏著他的臉頰肉。

「你從哪得來我家地址的，坦白從寬, 抗拒從嚴, 不說老實話, 今晚睡書房。」

他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, 笑瞇瞇說道：「我姐給的, 她說拿下丈母娘，你也跑不掉。」

我咽了下口水, 「什麼意思，她從頭到尾都知道？」

怪不得在國外的時候她有意無意提起她弟, 聽到我分手后連夜把這臭小子打包往我這塞, 原來這倆早就通氣了。

「她很早就知道了，但那時候你在談戀愛，我不敢打擾，后來你分手, 她很支持我追你, 還說……很期待你叫她姐的樣子。」

靠！她想得倒挺美。

李南謙撩了下我耳邊的發絲, 指尖劃過面頰, 若有若無的涼, 卻讓我臉燙起來。

「幸好，姐姐也喜歡我。」

頃刻間, 情緒被徹底吞噬。

想想是什麼時候開始心動的呢。

起初也許是見色起意, 覺得小屁孩身材真好, 不看白不看。

真正動心是他無微不至的照顧。

工作久了會有人過來提醒我休息，順帶全方位按摩服務。

生氣了也不忘給我做好吃的早飯。

雖然時不時愛耍些小心機, 但都是為了博得我的關注。

愛意就像是他織起的網, 我很樂意在里面生根發芽。

15

李南謙畢業那天迫不及待拉著我去民政局領證。

美曰其名, 拿到紅本本才安心。

沒隔半年，我就穿上了婚紗。

場地、伴手禮、邀請函、司儀等等都是他一手操辦, 各種繁瑣的細節他不厭其煩地反復確認。

婚禮當晚。

李南謙喝得有點多，酒意入眸瀲滟迷離, 支著下巴看我換衣服。

我被他盯得不自在, 走過去蒙住他的眼睛。

「好看嗎？」

他嘴角漾起弧度，輕輕一拉就把我抱坐在懷里，大手撫在我的腰上，幫我緩解一天的勞累。

「好看，姐姐最好看了。」

李南謙對這個稱呼好像情有獨鐘, 每次叫的時候都愛勾著尾音，撩人又讓人心悸。

我彎起眼眸，湊在他耳邊：「還有更好看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