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你……你真的是雪女！」  

王浩驚叫一聲，從床上跳起來就往門外跑。

我隨手一揮，一根冰錐刺穿了他的小腿。

他摔倒在地，可還是手腳并用地往門外爬去。

我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后，白色的眼珠子瞇起，像一只玩弄老鼠的貓。

走到他面前，手指化成冰錐，輕輕在他頭皮上劃過。

只要輕輕一用力，穿過頭骨，下面就是熱氣騰騰的腦髓了。

這一次，要不要把腦髓冰一下呢？

我還在思考著，房門就被一腳踹開。

幾張符紙，破空而來，貼在了我身上。

緊接著，兩根串滿銅錢的紅繩套在了我身上，把我捆了個嚴實。

天一道長死死拽著紅繩，眼里滿是得意：

「妖孽，我就知道你今晚會繼續害人。  

「如今我已布下天羅地網，你就是有通天的本事都在劫難逃！」  

王浩死里逃生，一把抱住天一道長的大腿，哭得眼淚鼻涕齊流。

天一道長把一根紅繩遞給他，讓他用力扯住。

兩個人一起發力，頓時勒得我渾身難受。

我用盡全力掙扎，可紅繩越收越緊，讓我無法動彈。

見我動不了，王浩也不怕了。

他眼里閃過兇光，惡狠狠地看著我：

「你變成雪女又如何？  

「老子能殺你一次，就能殺你兩次！」  

這時，周芳聽到外面的動靜也出來了。

她看著被捆住的我，嚇得面色蒼白。

哆哆嗦嗦站在那里，不知如何是好。

天一道長得意地捋著胡須，問王浩：

「你家里有沒有汽油？  

「如今雪女已被我困住，只需用火將她燒死便可。」  

王浩咬牙切齒地點了點頭，把繩子交給周芳，一瘸一拐地去廚房拿汽油了。

可沒過多久，廚房就傳來王浩的慘叫。

他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，神色驚恐地喊道：

「廚房的柜子里，有一具被剝了皮的尸體！」  

聽了他的話，天一道長的瞳孔瞬間就放大了。

他臉色蒼白，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：

「剝皮……皮尸……  

「我終于知道雪女為什麼會被熱水燙，被香火燙都沒有事了。  

「你家除了雪女外，還有一具皮尸！  

「皮尸給雪女套上了一層皮，所以她才不怕我的手段。」  

天一道長的話音未落，周芳就在他身后陰惻惻地笑了起來。

「道長，你現在才發現，是不是有些太晚了？」  

下一秒，五根漆黑的長指甲從天一道長胸口透體而出。

掏出了他那顆紅彤彤，冒著熱氣，還在跳動的心臟。

17

周芳嘴巴裂得老大，一口就把天一道長的心臟吞了下去。

她舔舔嘴唇，臉上盡是滿意之色。

天一道長一死，我兩下扯斷了紅繩脫困而出。

王浩驚恐大叫，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
他的兩腿之間，甚至隱隱有液體滲出。

「你不是我媽，你到底是誰！」  

「周芳」咧嘴一笑，一把撕下了臉上的皮：

「老公，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？」  

王浩顫抖著伸出手，指著「周芳」半天說不出話來。

「周芳」撕掉皮后的那張臉，正是他第一任老婆白桃的樣子。

白桃用指甲剔著牙縫，慢慢地朝王浩走去。

「你難道真的忘記了明天是什麼日子嗎？  

「一月十四日，兩個女人都因為你死在了這一天。  

「我在你們家做牛做馬，沒過上一天好日子。  

「這也就算了，可你媽居然讓你哥強奸了我。  

「你知道嗎？最讓我忍受不了想去自殺的，是你明明知道是你哥強奸的我，反而把我狠狠地打了一頓。

「你罵我是個不知廉恥的賤貨，罵我勾引你哥。  

「你的話，擊碎了我對人世間的最后一點留戀。」  

白塔越說越激動，兩只眼睛變得血紅。

「你們家為了瞞下這件事，把我分尸后分散下葬，讓我死了都不得安寧。  

「幸好遇到了妹妹，她把我的尸體挖了出來拼湊好。  

「通天的怨氣讓我變成皮尸，讓我能有機會回來找你們復仇。  

「世人都說妖魔恐怖，可他們不知道，人心比妖魔更恐怖更無情。」  

白桃回頭看我，眼里滿是感激。

我也慢慢走過去，和白桃并肩站在一起。

變成雪女后，我將我媽的尸體埋到了大山深處。

那里，開滿了幸運草。

在墓前，我為她跳了最后一支舞。

媽，你等等我。

等我去報完仇，來生我們再做母女。

王浩的身上，有我的氣息。

在他家附近，我看到好幾處地方都散發著沖天的怨氣。

于是，我把那些埋藏的尸塊挖了出來， 拼湊在一起。

白桃的尸塊匯聚，被怨氣影響，變成了皮尸。

有了皮尸這個幫手，我當即想到了一個計劃。

我要復仇的對象，不只是王浩，還有天一道長。

我要想一個法子，能讓他們之間有聯系。

那就是直播。

天一道長因直播捉鬼抓妖出名，我只要讓王浩的直播間有名氣和熱度，定能引起他的注意。

到時候，我會露出破綻，讓他看出我是雪女。

天一道長最看重名聲，若是他能在直播間降妖除魔，那他的名氣將會如日中天，也能賺到更多的財富。

可他沒想到，白桃剝下了一個伙同情夫殺害自己孩子的惡女的皮給我披上了。

他在直播間教王浩的那些驗證之法，全被那層人皮擋住，沒了效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