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視上,正在播放一則新聞:
「少女奸殺案兇手正在潛逃,兇手特征如下……」
屏幕上面掛著的,正是王剛的照片。
王浩一個激靈,連忙切換了頻道。
王剛坐到了他身邊,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聊著。
語氣里,全是對王浩娶了個這麼漂亮老婆的羨慕。
他的眼神,從進來開始就沒從我身上離開過。
感受著他那熾熱的目光,我在心里樂開了花。
雪女因怨而生,這樣窮兇極惡的人,正是我最愛的食物。
09
王浩切換到了氣象頻道,主持人正在侃侃而談:
「明天,即將迎來特大暴雪天氣,請廣大居民減少外出,注意防寒保暖……」
也許是想起了天一道長的話,王浩往我這邊瞟了一眼。
看著我在廚房挨著周芳的罵,任勞任怨地切著菜。
他翻了個白眼,不再理會我。
10
第二天凌晨,暴雪如約而至。
呼嘯的寒風,掩蓋了一切罪惡的痕跡。
大清早,周芳在院子里,發現了她那已經凍成冰雕的大兒子。
王剛腦子上有塊血跡,地面上還有一道劃痕。
他是晚上出門尿尿的時候滑倒,磕到頭昏迷,然后被活活凍死了。
她哭天搶地,和王浩把王剛抬進了屋子里。
王浩看著磕在地上邦邦作響的王剛,又看了看我,眼神里滿是驚疑不定。
我搓了搓手,幾絲冰屑悄然掉落。
王剛的味道,讓我回味無窮。
昨天晚上,王浩王剛兩兄弟把酒言歡,王浩喝得酩酊大醉。
可后面進了我房間的,卻是王剛。
他和周芳在外面的對話,被我清晰地聽在耳里:
「剛子啊,你別看我平日里打罵浩子老婆,說她是鹽堿地,懷不上娃。
「其實我和浩子都清楚,真正有問題的人,是浩子。
「如今找你借種也是萬不得已,必須得給咱老王家留個后。
「浩子已經喝醉了,你就進她房間吧,反正這黑燈瞎火的她也看不清楚。
「這次你可得注意,別和上次一樣被發現了。
「等下這小賤人又去尋死,我們處理起尸體來可不容易……」
盡管他們一家人遮遮掩掩,我卻早已經得知我是王浩的第二任老婆。
王浩的第一任老婆也是個無父無母的,每日被他們一家虐待折磨。
直到有一天晚上,王剛摸進她的房間,強行侮辱了她。
她徹底崩潰,上吊自殺了。
為了掩蓋罪證,王浩一家人把她分尸后分散掩埋。
他們一家人罪行累累,就算凌遲處死都算輕的。
聽了周芳的話,我躺在床上冷笑。
死妖婆,真當家里有皇位要繼承呢。
還借種,等會我就讓你家絕種。
王剛聽了周芳這話,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。
他撂下一句話,火急火燎地就往我房間里撲:
「媽,你放心。
「我一定好好干,給咱老王家留個大胖小子。
「要我說,還是這人妻得勁,我上次玩的那個學生妹子是真不太行……」
王剛進了屋,輕輕把門掩上。
急急忙忙地把衣服褲子脫了,輕巧地鉆進了被窩里。
他從后面一把摟住我,粗重的呼吸在我耳邊響起。
我咧嘴一笑,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。
因為我死在暴雪天,所以這是我殺意最深的時候。
既然他來找死,可就怪不得我了。
王剛眼里剛冒出興奮的光,我的五指就在瞬間變成了長長的冰錐。
冰錐從他下巴插入,透過天靈蓋而出。
我身上的寒意讓血液凝結,半滴都沒有流出來。
插入腦髓的冰錐化作吸管,美妙的滋味讓我沉迷其中。
大腦被破壞后,王剛的身子開始抽搐起來。
鐵架子床被他弄得嘩嘩作響。
我看到,門外的周芳這才帶著滿意的笑漸漸遠去。
吸干凈王剛的腦髓后,我修補上了他身上的傷痕。
然后把他丟在外面,偽造出他意外滑倒被凍死的假象。
畢竟還沒到日子,我還不能和王浩他們撕破臉。
見到王剛尸體的時候,王浩雖然疑惑,可卻也沒有懷疑到我身上。
他也不肯相信,平日里低伏做小的老婆,居然是會吃人腦髓的雪女。
他們正在號啕大哭時,大門被人打開,一個穿著道袍的道士走了進來。
他拿起手機,對準了地上的王剛的尸體:
「看來本道人還是來晚一步,被這雪女害了一條人命。
「大家別害怕,我今天就現場來揭穿這雪女的真面目!」
我知道,來人就是天一道長。
他這張臉,已經被我深深地刻在了靈魂里。
因為,比起王浩,我更恨的人是他。
11
王浩的直播間,是因為我穿著暴露在雪中起舞而出名。
除了這個噱頭外,我那賞心悅目的舞姿也是能火的原因之一。
從小,我就展露出過人的舞蹈天賦。
父親去世后,母親一人打好幾份工供我學跳舞。
我沒有辜負她的期望,在一眾舞者里嶄露頭角,拿得無數獎杯。
可就在一次全國舞蹈聯賽之前,我因為車禍損傷了韌帶。
醫生面帶惋惜,說我以后再不能出現在舞臺上。
我接受不了這個打擊,一次次在家中嘗試練舞,卻一次次摔得遍體鱗傷。
從此我日漸消沉,躲在家里不愿外出,甚至產生過輕生的念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