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手抬起我的下巴,很是嚴厲地說:「夭夭,你想要做什麼都可以,我都會聽你的,但我絕不允許,你把心放到別的男人身上。」
他的眸光中多了幾抹暗色,語氣前所未有的冷冽。
整個人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溫和,陰郁之氣難以掩蓋。
仿佛我此刻稍有不順他的意,他就會立刻發瘋:
「是你說,我是你的朋友,你會讓我好好活下去,你會一直在我的身邊,你不可以食言!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,也不會讓任何人奪走你……你是屬于我的!」
他的臉離我越來越近,越來越近。
我能夠看見他瞳孔中洶涌的暗流,墨色中映出我臉上的每一寸細節。
我終于意識到,他是來真的,沒有一點玩笑之意。
怎麼的?
他還想霸王硬上弓不成?
13
只要林星海的臉再湊近一點點,他便能夠吻到我的嘴唇。
他也真的這麼做了。
我愣愣地望著他,一時忘記了掙扎。
他的唇涼涼的,略有些干,在我的唇畔輕輕碰了一下,很快移開。
我仍愣愣地望他。
但愣的是,就這?
還以為他要搞什麼少兒不宜的大動作呢!
他沒有移開太遠,依舊湊在我的面前,神色比方才柔和了許多,耳際微微泛紅:ŷȥ
「留在這陪著我,不去找顧擇臣,我就放開你。」
他的聲音略顯低啞,似在隱忍著什麼。
都說到這個份上了,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?
他喜歡我。
還因為我要赴顧擇臣的約而吃醋了。
他一定誤會了什麼,醋勁兒鋪天蓋地地大,以至于小奶狗變身病嬌男,整出個綁架囚禁的戲碼。
但他終究不忍心真的傷害到我。
我感覺到他壓制我身體的力道正在變輕,手腕腳腕上的藤蔓也在緩緩松開。
本來,這個事兒到這里應該就告一段落了。
但,我,陸夭夭,一生要強的女子。
怎麼能夠接受被強吻?
我胸中氣血翻涌,腦子一熱,趁著林星海還沒完全起身,一抬頭,就啃了他。
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,隨即回應了我。
我其實也只想和他輕輕碰一碰,可他要跟我過招,我必不可能示弱。
于是,一番有來有回,兩個毫無經驗的人,嘴唇雙雙破了皮。
晨風陣陣吹過,吹不散小破屋內濃烈的曖昧。
林星海的耳朵更紅了,甚至蔓延到了整張臉。
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我,猶豫了好一會兒,才蹦出幾個字:「我……你不是……他……」
我舔了下嘴唇上的傷口,小心掩飾尷尬:「不就是個生日,我不去就是了。」
我原本以為自己只有一點點喜歡他。
可在聽到他的告白后,那一點點喜歡,被無限放大了。
他不過是想要我抽出些時間陪陪他,小小愿望,當然要滿足他。
我答應在莊園里住下,過上了近乎與世隔絕的生活。
看看書,寫寫題,偶爾在森林里閑逛,時不時聊聊天。
我好奇問林星海:「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?」
他說:「最初跟著你,其實只是因為一個人太無聊了,可來到 s 城之后,我越來越發現你和從前不一樣了,我越來越希望,你的眼里只有我……」
他也問我:「你不是說,顧擇臣很重要嗎?」
我表示:「顧擇臣于我從來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的習題和高中知識競賽。」
莊園里居住著很多妖獸,冷不丁會出現在我們的面前。
林星海解釋說:「我也是到了這里才知道,莊園里的妖獸是不允許攻擊的,同樣,妖獸也不會攻擊我們。」
它們自顧自地生活著,意想不到的溫順。
我才知道,妖獸原來可以和人類和平共處。
原書中并沒有提到這一點。
我還知道了很多有關于林家的事。
林星海的父親原本是林家的長子,卻因為娶了林星海的母親,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,而失去了繼承權,后來更在一場妖獸狂潮中喪生。
林家人員錯綜復雜,林老爺子狠心將他丟在鎮上,其實是為了保護他。
他原本沒想過要回林家,但試煉森林的襲擊讓他認識到,哪怕不爭不搶,幕后之人也不會讓他好好活下去,所以,他決定回到 s 城,直面漩渦。
他一直在調查最近發生的事,已經有了眉目。
就等一個合適的時機,徹底清算。
過分平靜的日子過到第九天,傍晚,森林小破屋偷溜進了一個人。
雖然我早已發消息向唐茗書和顧擇臣解釋過缺課原因,但她仍不放心找上了門。
我如實告訴了她我的情況。
她先是一驚,隨即意味深長地一笑,說:「這麼刺激……展開說說?」
我立時送了個白眼給她。
她正經道:「再過兩天我們就要出發去 h 城參加比賽,今天你必須跟我走。」
沒等我回答,林星海和手下交代完莊園管理事務,回到了小破屋。
一進門,他的臉色霎時一沉,冷冷地盯著唐茗書放在我肩膀上的手。
我知道,他又吃醋了。
男人的醋要吃,女人的醋要吃,甚至連我關心個妖獸的醋都要吃。
幼稚,又可愛。
我笑著從唐茗書身邊,走到他的身邊,和他提起離開莊園去 h 城參加比賽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