奈何還有個姜鑫在卡她脖子。
只要是瞿丹丹送去財務的申請和報銷單,不是被退回重寫,就是被壓后再審。
她隸屬業務組,沒有金錢開路,工作開展得困難重重。
如此三個月后,瞿丹丹的心態被徹底搞崩。
她躲在女廁所嚎啕大哭了一場,哭到后面忍不住破口大罵。
「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,一個兩個的都來搞我!」
「MD,有錢就了不起啊?」
「賊老天,重來一次居然給我個 hard 模式的開局!」
「話說,姜鑫和程慢這兩個人,這會兒不是應該互不對付的麼,怎麼現在合起伙兒來針對我,好得像姐妹花一樣?」
瞿丹丹哭得抽抽搭搭地從隔間里走出來。
咔噠一聲,左邊隔間的門打開,姜鑫沉默著走了出來。
瞿丹丹:「!」
右邊隔間的門打開,我也沉默著走了出來。
瞿丹丹:「!!」
瞿丹丹:「敢情你倆還要在洗手間里堵我?!」
6
瞿丹丹居然也是重生的,這件事兒真的非常意外。
眼下,我們三人一起坐在姜鑫的辦公室里。
我忍不住問她:「你怎麼也死了?」
在我的走馬燈里,她還笑意盈盈地挽著嚴峻的胳膊,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,住進了我生前舍不得買的大別墅里。
瞿丹丹頂著糊成一團的眼線,看起來像個垂頭喪氣的熊貓:「白血病。」
姜鑫余恨未消:「活該!」
其實在我的角度,最后和嚴峻牽手成功的是姜鑫還是瞿丹丹,并沒有什麼不同,都是我婚姻中的第三者而已。
但在姜鑫角度,她是被嚴峻算計了給瞿丹丹擋槍,還順帶給倆人背鍋的,自然恨她恨得牙根兒癢癢。
我安撫地拍了拍姜鑫的手,轉頭對瞿丹丹說:「想想你干的那些事兒,確實活該。」
瞿丹丹卻大聲喊冤:「你們有所不知,我也是被害者啊!」
她猛灌了一杯水,憤然道:「如果說你們倆拿的是渣男小三劇本,我 TM 拿的就是白月光替身文學啊!」
我和姜鑫互看一眼,怎麼著,這里面還有別的故事?
「上輩子你們倆死了以后,」看到我們要殺人的目光,瞿丹丹連忙換了個說法,「這個,仙去了以后啊,嚴峻終于承認了我的身份,還帶我住進了大別墅。」
「說實話,我是得意了一陣子。」
「但我很快就發現,嚴峻喜歡的根本就不是我,他只是在我身上找他白月光的影子!」
「最可氣的是,搬進別墅沒多久我就得白血病了,嚴峻那個孫子居然借口忙工作,根本見不到人!」
「后來我才知道,這別墅是剛裝修完的。剛裝修完,那能住人麼?!」
「嚴峻這個渣男,搞不好就是為了讓我去吸甲醛的!」
瞿丹丹忍不住悲從中來,一唱三嘆:「我只是圖財啊,我只是想簡簡單單地傍個大款而已,沒想過要把命也搭上啊!」
我聽得有點兒想笑。
姜鑫白她一眼:「你倒是挺直白。」
瞿丹丹點點頭:「我只是比你倆看得清。」
我被她說的心頭訕訕。
話倒是沒錯,就是我覺得有點兒臉疼。
我問:「那你現在什麼打算?」
瞿丹丹神色堅定:「我們聯手吧,搞死那個白月光!」
姜鑫打斷她:「想得美!誰和你聯手,我的復仇對象是你。」
「我們之間就沒什麼大仇啊!」
瞿丹丹指指我:「破壞你婚姻的是渣男,他不潔身自好,到處留情,沒有我也有別人。
」
「再說我命都沒了,也算遭到報應了。」
她又指指姜鑫:「騙你的人不是我是嚴峻,資產調查讓你背鍋的餿主意也是他出的。」
「況且我死的早,你轉出去的錢我一分都沒花到,全被嚴峻花給他白月光了。」
條理居然還挺清晰,這個瞿丹丹有點兒東西啊。
姜鑫問:「按你的道理,你報仇也應該找嚴峻,不應該找白月光啊?」
瞿丹丹說:「你不知道,我快病死的時候,嚴峻剛給白月光成立了一家新公司,當時就是她攔著嚴峻給我治病。」
姜鑫暗爽地冷哼一聲,一副大仇得報的樣子。
瞿丹丹又補上一句:「哦,給她成立公司的錢,用的就是你之前轉移到國外的那筆。」
姜鑫氣得把筆掰斷:「說,那白月光叫什麼名?」
7
嚴峻的白月光叫蘇若瑜,連名字都飄著一股淡淡的茶香。
她身體不好,為了治病常年定居國外,是個病美人,主修藝術。
瞿丹丹說:「按照時間,還有三年半她才會回國。那時候她身體基本康復,嚴峻才放心接她回來。」
姜鑫敏銳地發現了華點:「等一下,也就是說,我和程慢出事兒之后,你的好日子過了不到半年就寄了?」
瞿丹丹面如死灰:「……不提也罷。」
我在旁邊笑得樂不可支。
瞿丹丹瞥我一眼:「蘇若瑜在國外治病,住的都是最好的私立醫院,費用非常可觀,錢都是嚴峻背著你偷偷支付的。」
我立刻一臉正色問:「她現在還在國外,我們怎麼下手?」
瞿丹丹雙眼放出精光:「我來把她搞回來!」
瞿丹丹不虧是業務組的,行動力超強還巧舌如簧。
她以公司產品外包裝要與國外知名設計師聯名為借口,居然真的說動了蘇若瑜回國談合作。
于是,在我們仨人殷切的期盼之中,蘇若瑜回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