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天生不愛說話。 五歲時一開口就讓爸爸中了六合頭彩。 媽媽用針扎我，逼我張嘴：「快說媽媽可以生個弟弟！」 我看著倒在地上的姐姐，笑眯眯地答應。 十八年後媽媽找上我：「為什麼你弟弟會喜歡男人！我們家還怎麼傳宗接代？」 我拒絕背鍋，嘴一撇：「你就說，是不是個帶把的吧！」

我媽說，大學聯考648分，每月生活費就648塊，要分12期給。 她說這是鍛鍊我，怕我學壞。 開學第一天，我連一包衛生巾都買不起。 聽著室友的嘲諷，我笑著接起了第一個匿名語音訂單。 「您好，請問需要陪聊嗎？」 打賞到賬的聲音，真響啊。 媽，你聽得到嗎？這才只是開始。

陪老伴在醫院輸液的時候，突然刷到一個熱門的帖子。 【#有個不會過日子的婆婆是種什麼感受？】 帖子配了一張圖。照片裡，一個只有巴掌大的烤紅薯，孤零零的躺在餐桌上。 帖子的主人憤憤不平的抱怨著：【真羨慕別人家的婆婆，勤儉持家，會給兒女省錢。】 【不像我婆婆，衣食住行都要最好的，就連陪老頭子去醫院掛鹽水，都要買個烤紅薯，一把年紀了，就這麼饞嗎？】 【巴掌大的一個烤紅薯，居然要9塊錢！別人家婆婆，9塊錢都夠一天買菜錢了！】 看著老伴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龐，我突然累了。 掛完最後一瓶鹽水，我收拾好行李，帶著老伴，連夜坐上了回老家的火車。

前世婆婆和我媽同時住院，為了照顧她們，我兩頭跑，忙得不可開交。 婆婆出院後，卻埋怨我：「你要不是為了照顧你媽，我的病好得更快。」 她撒潑打滾不許我再去醫院照顧我媽，導致我錯過了我媽的手術，恰逢我媽手術失敗，我連她的最後一面也沒有見到。 我媽死後，婆婆侵吞我媽手術失敗的賠償款，慫恿老公將我從樓上推了下去…… 一睜眼竟又回到了婆婆和我媽同時住院的時候。 我果斷拉上我媽連夜去省城看病，把婆婆丟給了只知道打遊戲的老公。 後來婆婆在老公敷衍的照顧下，術後第四天就進了搶救室，而我選擇袖手旁觀。

兒子開了 3000 額度的親屬卡讓我隨便花。 我去早市買把小蔥付款時誤刷了一塊八。 下一秒，兒子在家族群裡@我： 【媽，你也太能算計了！我們兩口子孝順供你衣食住行從沒抱怨過！】 【可你也不能買把一塊八毛錢的小蔥都刷我的卡吧？你這點真不如我丈母娘！她從來不會這樣算計我們小兩口的錢！】 【你太讓我寒心了！你多反思一下自己，別等徹底傷透子女的心才知道後悔，做兒子的提醒你適可而止，好自為之！我說這些也是為你好！】 沒等我反應過來，微信提示訊息彈出： ——【兒子解綁了贈送給你的親屬卡。】 好，那我也反手改了給他還車貸房貸的那張銀行卡的密碼。

我媽懷我時貪嘴，讓舅舅幫她買楊梅，可舅舅回來的路上出車禍死了。 舅媽和姥姥罵我媽害人精，我媽一腔委屈無處辯解。 直到她生下我，她逢人就說：「是這個小蹄子想吃東西讓我哥去幫她買，我哥才出車禍，是她害死我哥的！」

我有三個很孝順的兒子。 算命的卻說，他們要殺我。 還塞給我一個手串。 「你今天有三場劫數，這手串可以擋劫，每擋一劫，血珠就會碎一顆。」 我心裡暗暗發笑，笑這老東西算錯了還要撐臉面。 可沒想到當我拒絕了兒子端上的長壽麵時。 第一顆血珠，碎了。

我媽生我的時候還不到二十。 所以老師稱呼我媽為「許瞬」媽媽時，一向自詡年輕且愛美的媽媽冷了臉。 她不假辭色道： 「陳老師，您是不是看我長得年輕，故意這樣稱呼我，我在外面別人都說我是許瞬的姐姐。」 老師頓時噎住。 她不知道，我媽喜歡唱歌蹦迪染頭髮，身邊結交的都是剛出社會的小黃毛。 所以，她注重投資自己，保養打扮從來不是為了做我媽媽的。 我一直無法理解，可媽媽的叛逆期截止到我畢業工作以後，竟然奇蹟般好了。 長大以後，養老院的工作人員打電話問我，「請問你是沈雅心的女兒嗎？」 我冷漠的表示：「不是」

我過生日那天，婆婆說要給我一個大禮。 晚飯時她居然把全家攢了一個月的內褲襪子裝起來送給我。 美其名曰：「賢妻測試。」 「霏霏啊，媽看你們小年輕最近都愛整什麼測試，這次媽給你出個測試，你可要答一個滿分啊！」 我冷笑著把那堆東西塞她嘴裡，這麼愛測試別人那我倒要看看她能給我答幾分！

小姑子被隔壁鄰居老張下藥。 她顫抖、哭泣，迷亂，我一盆冷水潑到她臉上，120、110打了個遍。 事後老張踩了縫紉機，小姑子也恢復了正常的學習生活。 一切風平浪靜，直到我誤食毒蘑菇而亡。 我以為老公、公婆還有小姑子都會傷心欲絕。 可沒想到， 老公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機：「阿芳，那個女人死了。我終于可以娶你了。」 小姑子暢快大笑：「嫂子，我親手給你摘的毒蘑菇，好吃嗎？」 婆婆燒香拜佛：「感謝佛祖保佑，清除這個禍害，我和老張的事差點被她捅出來。」 最讓我意外的是公公， 他也將迷藥倒進了小姑子的杯子裡……

我和老公剛結婚，婆婆就想給我立威。 不是讓我做飯就是讓我洗衣服，可惜我笨手笨腳的，每次總闖禍。

婆婆得了糖尿病，卻又喜歡吃包子，饅頭，紅燒肉等高熱量油炸食物。 我聽從醫囑嚴格要求她清淡飲食，戒糖戒高油，可她總是喜歡偷偷躲在房間裡吃。 甚至多次和公公小叔子哭訴我不給她吃飽飯。 背後和我兒子說我把家裡好吃的都留給娘家人了，教唆兒子以後長大了不要給我養老。 家裡人都覺得我管太多，老公多次找我談話「媽不就愛吃幾口包子，沒事，你就是大驚小怪。」 兒子也逐漸和我疏遠，拒絕我的親近。 「你這個壞媽媽，不給我吃肯德基，不要你。讓爸爸給我重新找個漂亮姨姨。」 我以為童言無忌，沒有放在心上。 誰知兒子對我越來越反感，甚至哭訴道「我不要你當我媽媽，我要小蘇阿姨當我媽媽。」 縱然我有些傷心，但都是當娘的，哪裡好意思和兒子計較。 一晃二十年過去，在我清淡飲食搭配加嚴格監督下，婆婆病情得到控制，壓根就沒出現過併發症。 這下她似乎找到理由，怪我多管閒事，讓她後半輩子吃得沒滋沒味。 兒子也怨我沒給他一個美好的童年，肯德基，奶茶都沒嘗過。 我似乎成了一個罪人。 婆媳不睦，兒子不親，勞心勞力付出，似乎成了笑話。 再次睜開眼，我發現回到了二十年前。

我覺得我媽對我的「優秀」過敏，只要我表現出一點好，她就會當場病危。 我第一次考滿分，她看到試卷，立刻呼吸困難；她說對油墨過敏，逼我把卷子燒成灰。 我拿到人生第一筆獎學金，她聞到錢的味道，當場休克；她說對銅臭味過敏，讓我把錢全部「放生」到功德箱。 明明吃穿用度極盡奢華。 她卻說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汙染，說我必須平庸才能讓她活命。 在我拼盡全力拿到唯一一個出國交換生名額，簽證下來的那天。 我媽口吐白沫，顫抖地指著我的護照：「戚芮，快把它撕了，不然我就要被你克死了！」

國慶假期，因為航空公司超額售票，我沒能跟兒子一起出行。 兒媳愧疚不已，又擔心我一個人在家待著寂寞。 特地把小孫子留下來，讓孩子代替他們夫妻倆陪我。 在家帶孫子之餘，我每天都在等兒子兒媳的朋友圈更新。 這天，鄰居突然給我發來一張我沒看過的，兒媳的朋友圈截圖。 同樣的風景，同樣的笑臉，只是他們的身邊卻多了兩個人。 兒媳的父母。 「周姐，你不是跟你兒子出去玩了嗎？可我都瞅好幾天了，你兒媳發的照片裡怎麼沒有一張有你？」 我把兒媳給照片配的文案看了好幾遍： 【辛苦了我親愛的爸爸媽媽，這趟旅行就是為了感謝你們的付出！】 原來這趟計劃了很久的旅行，兒媳就沒打算帶我去。 原來我所有的辛苦付出，還比不上親家偶爾的電話關心。 既然這樣，那老家即將拆遷的訊息，他們也不用知道了。

弟弟想傍富婆。 為了增強硬體，他把水寶寶塞進身體裡。 我及時發現，把他送去醫院。 他保住了命，卻失去了愛情。 出院後。 他將一斤水寶寶塞進我嘴裡，害我窒息而死。 都怪你多事，不然我可以少奮鬥20年你該死 再睜眼。 回到了弟弟塞水寶寶的那一天。 這一世。 就讓他做大做強吧。

六歲女兒的美術作業是畫【天堂】。 她問我天堂是什麼樣的。 我說媽媽就在天堂，你畫一個你覺得她在的地方就好。 然後，她畫了妻子老家的閣樓。

我從未想過，一次簡單的手機修理會徹底顛覆我的生活。 1 那天晚上，周浩把手機遞給我時，螢幕已經碎得像蜘蛛網一樣。"媽，能幫我看看嗎？明天還要用。"他十七歲的臉上帶著那種我熟悉的、略帶歉意的笑容，眼角微微下垂，和他父親一模一樣。 "又摔了？這是今年第三個了。"我嘆了口氣，接過手機，指尖觸到冰涼的玻璃裂紋。作為單親媽媽，我早已習慣了處理各種突發狀況——從摔壞的玩具到摔壞的手機。 "不小心從課桌上掉下來了。"他聳聳肩，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，"我明天早上有課，先睡了。" 我點點頭，從抽屜裡拿出修理工具。夜深人靜，只有客廳的檯燈和我作伴。修理手機對我來說不算難事，自從離婚後，我學會了處理各種以前由丈夫負責的事情。 手機螢幕很快被我拆了下來。就在我準備關機時，一條通知突然彈出："隱藏相簿備份完成"。 我皺起眉頭。周浩從不對我設防，至少我一直這麼認為。他的手機密碼是我的生日，我偶爾會用它來訂外賣或者檢視家庭群訊息。但"隱藏相簿"？這聽起來不像是什麼學習資料。 手指懸在螢幕上方，我猶豫了。窺探兒子的隱私對嗎？但那個小小的紅色通知圖示像是一個警告訊號，在我眼前跳動。

我爹出征，帶回了一個有孕的女子。 他對她處處小心維護，卻要我和我娘搬走，成全他們。 我娘再嫁後，我爹一夜白了頭。 哦，他哭著說他後悔了。

為救父兄，娘親和我落入匪窩。 艱難逃生歸家後，他們卻逼著我們去死以全貞潔。 後來，我給娘親找了個新夫君。 舊爹爹卻尋上門，拉著娘親又跪又哭求她原諒。 我叉著腰攔在他面前：「你誰啊，我不認識你。」 「我有新爹爹了，他可是天下打仗最厲害的人，你快些滾吧，莫來騷擾我娘親！」

歲那年，娘親死了，爹爹病重。 死之前，他花一兩銀子，給我買了個新的娘。 新的娘看上去很瘦很小。 可她一口氣能吃八個大包子。 後來，我們吃光了家裡的存糧。 她花三天時間，編了個竹簍。 把我背起來，帶著走了。